九月北行
这篇为我的好友S小姐的投稿,记录了她去寺庙中体验修行的经历。曾经有一位朋友跟我说过,出去旅行经过寺庙,都可以进去拜一拜,即便你没有信仰,与佛交个朋友,总是可以的。我自认为没有什么慧根,对佛教教义没什么彻悟,但我一直坚信人生应该去体验多一些东西,比如S小姐在本篇文章中的寺庙修行,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贵经历。
九月北行
几年前,念过一本书,叫《禅的行囊》,作者比尔·波特,可能他的另一部作品《空谷幽兰》较为大家所熟悉。记忆没错的话,《禅》其实可以被视作为波特的寻隐之旅,围绕禅的行迹来穿越中国,从北到南。至今还有几个印象深刻的片段:之一是中原某地的南瓜饼,比尔说是他一路上吃过的最好吃的零食;之二是广州几座寺庙,说来也很巧,念它的那段时间,我刚好在广州,于是去拜谒了书中的寺庙;之三是南华寺,六祖慧能大师宏扬“南宗禅法”的发源地,在粤北韶关。
这本书我只念过一次,距今已经快七年了。一年半前的九月,乘着那心血来潮的假期,我利索地搬完家,于次日清晨买了往返票就奔着韶关去了。火车到站的时候,广播介绍说韶关是优秀的旅游城市芸芸,一下车混乱的交通和破乱不堪的场景,让我以为到了河内街头。那年从南宁搭巴士到友谊关,过海关,转乘越南巴士到河内宾馆门口,一下车无数辆机车从狭窄的路上飞过。直到同车人散的差不多了,我跟都渊站在路边抖抖索索的说,“我害怕”,“我也害怕”。
这个回想彻底打消了我在市区逗留吃一顿早饭的打算。随即搭乘了公交车去往南华寺,车票只有5块钱而不是网上说的20。大约半个小时后到站,初见禅寺,并没有游记里描述的奇异般的感觉,可能太热和太晒。赶紧买了香火和门票进去,在入口处即把所有的香点燃,拜了三拜,还不小心烫了手。
?鸽子?
顺着主干道一直往前走,礼拜一座座殿堂,经过一波波人群,终于走到后山,在虚云大和尚的舍利塔前安静的坐了一会,并没有去行礼。看见一个大叔手里拿着笼子,准备抓边上呆呆的鸽子。当时气不打一出来,怎么能在这里还不收敛这般行为。
于是上前凶凶的问道:“你是要抓它们么”。
大叔:是呀。(河北还是山西口音?)
我:为什么呢。
大叔:这里有猫,会把它们吃了。山下有做尼姑庵,里面的师傅答应帮忙照顾几天。
我:哦(说的极为心虚,但是也并没有道歉)。
回头继续坐着放空,看满山的大树和绿叶,忍不住深呼吸几口,觉得满满的赚到了。过了很久,开始下山,没走几步,看见刚刚抓鸽子的大叔在用一根大树枝再赶着那一群鸽子下山去。我也找了根枯树枝,开始帮着一起带着它们下山走。交谈中,知道这群鸽子原本有23只,是昨天在寺里放生的,现在只剩18只了,它们还太小飞不高,无力逃脱猫的捕猎。没走多久一个穿绿色衣服的男生也加入了。大叔会在鸽子露怯不肯向前走的时候,念一声阿弥陀佛,不要怕。大约20分钟后,我们顺利的把它们交给了应承照顾的师傅。庵里的另外一位师傅笑着对我们说,功德无量。
?猫?
送鸽子下山的途中还遇见了在寺里负责清洁的阿姨,我们聊起猫。她说起了她的一只小黑猫。
一天她照例去做清洁,角落里有一堆蚂蚁,一旁的一只小黑猫猛扑上去。阿姨在远处没太看得清,只当黑猫又杀生了或者做了什么坏事。当下凶凶的朝它吼道:在这个地方都不知道好好修行,做出这等杀生的事情来。黑猫看见阿姨颜色不和,迅速的逃走了。走开之后阿姨才看清楚那是一堆蚂蚁,黑猫扑上去是想让蚂蚁都跳到它身上,然后把它们都带走,她错怪它了。阿姨一直很内疚,直到很久之后才再次看到那只黑猫,细声的跟它说着:对不起,我错怪你啦。你这么久没出面,是还生气么。我真的错怪你啦,不要记仇啦。黑猫喵呜了一会,走开了。
?晚课?
经那位绿衣服的男生介绍,我决定在寺院里挂单。途中遇见了一位女生,经安排,我与她同住一间房间,像酒店一样的标间,有独立卫浴和中央空调。这位女生是一位佛教皈依徒,眉目之间很像一位朋友,不过她来自文昌,口音里与那位在北方的朋友相差甚远。
下午五点做晚课,在绿衣朋友的熟知——一个高瘦的男生引领下,我们一行顺利的进入了大雄宝殿,跟着师傅们一起念经和礼佛。我当然是照葫芦画瓢、滥竽充数的那类。
晚课只有廿分钟,距离晚饭还有四十分钟,其实我已经饿过头了,这一天都没有吃过饭,全靠早上塞进包里的一个梨子、苹果和矿泉水度过。高瘦的男生,提议去转六祖殿和转舍利塔,顺势针,要念“清净一切善业力,摧灭一切烦恼力,降伏一切诸魔力,圆满普贤诸行力”。他唱的很好听,我跟在后面,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终于够钟可以去吃晚饭了,两个不锈钢盆分别装了油麦菜和萝卜稍微打折了我之前的万分期待,可是由于饥饿,我吃的很是香甜。
?禅修?
晚饭后,一群挂单的有缘人随意的走了走,拜谒了惟因尊者的舍利塔和纪念堂,他是文革后南华寺首任主持。
随即来到了曹溪佛学院的禅修堂,准备禅修。进堂前要换好衲衣,照禅修师傅的话说,在特定的地方要遵守一定的规矩。在禅修堂,就要穿衲衣,在家里却不能穿,不能僧不僧、俗不俗。
由于一颗扣子没仔细系上,我还挨了师傅一戒尺,打在腰间,不太痛。进去之后,正对着一尊佛像,呃,我没仔细看,就算仔细看了,我估计也不认识(我仅能识别释迦摩尼佛,观世音菩萨以及弥勒佛像)。
女生和男生分开在西东方向放置好自己的物品,然后女生一列在外,男生在内绕着佛像按照师傅的节拍或快或慢行走,为禅修做准备。大约六点二十,众人盘腿而坐于席位上,师傅检查坐姿与鞋子的摆放。忽然就朝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我隔壁的女生的鞋子没有摆放正确,左肩深深的吃了一尺。
我暗自呼了一口气,还好我特地摆整齐了。没想到师傅一转脸,就说我的鞋子前后不一致,然后我又挨了下,这一尺特别重,我龇牙的看了不远处的一个姐姐咧着嘴冲我笑。
十分钟后,摘掉眼镜的我看见师傅进了香,拿了蒲团礼了佛,就关灯与我们一起禅修啦。我闭上眼睛,思绪飞速的转,镜头里闪过很多画面,有最近在念的书,听过的歌,看过的电影,远方的人和事。
虽然身上穿了僧袍,殿堂的帘子都拉起来,我甚至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清风扫过额头。当右腿开始感觉得酸麻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禅修已经结束了,不争气的睁开眼睛,就着五米之外蜡烛透出来的微弱的光线,我看了手表,八点零五分,一入定,三十五分钟就过去啦。后面的四十分钟于我而言,就有点度秒如年了,好在可以动动腿,看看手表,直到师傅摇了钟,开了灯,宣告结束。站起来穿好鞋子,面向正北,礼了三次佛。众人走出殿堂。
?画师?
次日四点半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冲向大雄宝殿参加早课。迟到的人是应该从侧门进入殿堂的,可是我们却因为匆忙从正门直接跨入了,阿弥陀佛!照例跟着师傅们或念经或行礼,一位方丈摸样的人(他身上的袈裟与别人不同颜色)带领着八九位带着证件的男男女女做着仪式,不知道是皈依还是其他什么仪式。
我站在殿堂的左侧,右手边是一位穿着灰色亚麻上衣的留着寸长短发长者,他大声的跟着师傅们一起念经。约六点钟,持续了一小时的早课结束,众人散,去往斋堂吃饭。寺里的人在内堂,而挂单的居士们或者像我一样的不知道该怎么归类的人在外堂。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两个大瓷碗和筷子,排队打饭。早饭有玉米、馒头、粥、炒面和橄榄菜,很美味。早饭后,跟着那位皈依的朋友接着拜六祖殿,转塔,行走寺庙,还在一位大和尚的纪念堂前念了心经三遍。念经的过程中,听到别人“唱”的部分,我总想笑,可是又不敢,只能假装咳嗽压下去。
念完心经之后,我们开始往回走,朋友说一起去找法师喝茶,聊聊天,我欢喜无比。走到后山下,遇见一位长者蹲坐在六祖殿后的侧门,在扇面上写生,就画抬头可见的山林、阳光和殿宇。我们一行随即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观望着扇面上的画。一个多小时的交谈中,长者顺着我们的话题有意无意的传递了很多禅学的内容,有趣也受很教。比如为什么要进贡品给佛陀,是要给看不见的受苦受难的一类吃的,佛陀并不缺吃的;又比如为什么要跪拜礼佛,是为了在过程中省视自身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再比如,为什么要献花给佛,是因为花好才能结好果。嗯,昨天我还是一人瞎逛的时候,就看见一位姑娘,在人群中特别醒目,因为别人敬香她敬花,祝愿她得到善果。哦,有趣的还有,长者就是早课时我右手边的那位亚麻布艺,亚麻布衣上面漏出来的标签上有个字,“楠”。他原来不是出家人,而是一位在京城小有名气的画家。
?师兄?
画师,我的室友,以及高瘦男生均是皈依徒,所以他们认为挂单的人也都是皈依徒,开口即称师兄。女生在备注我的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爱心分享会小孩子得白癜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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