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踏在时光尾声的雁山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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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雁山不过两年，这个菜市场的背后，已经多了许多废弃楼房。

平日摸了太多的书墨图线，和朋友偶尔来此闲逛，嗅一把青菜香，蹭一把泥土气，再听一段横冲直撞的桂林话，周末的早晨，也没那么昏昏欲睡。

早晨七点，挖土机还没有开始工作，只是静静地伫立在菜市口，里面一片闲碎之语，大家忙着生意，忙着生活。

“听说这里要拆是吗？”忍不住问了卖竹笋的奶奶。

“不会拆，我们还要卖菜嘛，拆了去哪里卖？”

“这笋特别甜，买点吃啊！”

看着透白清香的笋，一下子怀念起了家里那道竹笋炒肉。

瘦肉切成条状，放入盐、生抽、水淀粉浆匀，腌五分钟，竹笋切丝，小火炒，再放入腌制好的肉丝。清香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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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是老雁山人了。

身后的残垣弃砖，身前的绿色青菜，一半现实一半生活。

“生活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头一次这样，以前特别热闹。”爷爷说。

爷爷是个地道的老农，腰间斜插一支吊着红布烟袋的旱烟管，只是见我们拍照，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说了好几遍，抽烟不好啊，抽烟不好。

问到这里的菜市是否要拆去，爷爷说，“拿了这么多年的秤，让我放下啊，放不下。”

秤盘用坏很多个了，在缓缓向前的生活里新旧更替。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镇市上，托盘静静陪着老夫妻俩，经历了一段又一段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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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涔涔的地板，你说，这是市井气还是烟火气啊。

大家来去悠闲，慢吞吞地消磨着早晨，问一家油麦菜的价格，伸手摸一把盆子里的鱼，来时新鞋，走时污点，一切都慢下来。

烟火也好，市井也罢，这就是一个菜市，交织了无数人生活的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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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听到，旁边的人叫他做“李哥”。

五年前来到雁山，开过货车，做过销售，在外颠沛了一大段青春，最后定居在了绿植座座的雁山城。

“雁山好啊，山好水好的，你们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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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拥挤的肉行出来望着另一头，稀落的街尾仿佛浮现在另一个奇妙的时间里。

街尾的老奶奶，一言不发的摆弄着青菜，见我们走过去了，也不主动招呼，只是沉默着往她的菜上洒水。

尽管两鬓花白，但显露在外的，全是静谧。

“奶奶，包菜怎么卖的？”

什么是俗气，什么是雅致？

突然想到王小波写下的，生活是天籁，需要凝神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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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常年潮湿，需食用辣椒祛除体内湿气。

辣椒酱因其配料的不同，有各种不同的品种。有蒜蓉辣椒酱，豆豉蒜蓉辣椒酱等。

鲜辣香醇，辣后回甜。

爷爷夸着自家的辣椒，卖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吃过更好吃的。

人来人往的菜市，爷爷更多时候都是低着头看报纸，嘈杂惯了，也没别的爱好。

“剁了这么多年的辣椒，也只会做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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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秤土豆的阿姨

穿着制服的老大爷，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帅气逼人的呀

拥有两间塑料棚的老板，从不担心桂林的雨季

“趁着妈妈在选青椒，先和橙子互相亲热彼此熟悉一下吧。”

谁也不会去想，如果没了这个菜市，生活会有怎样的变化，也许只是汪洋大海上一掷石头，稍起涟漪后归于平静，而生活还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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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从开货车的不如意中走过，来到安心之处；爷爷藏起烟斗，混沌回忆，不述过往；辣椒堆里看报；街尾身处静思......

菜市里的万象，千秋难尽。

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的改变，一次又一次新的尝试，生活是经历。

我们都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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