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油麦菜
油麦菜
油麦菜
徐军
父亲爱种菜,可他以前从没种过油麦菜。父亲后来之所以种了几畦油麦菜,缘起一次在常绿石梯的宴请。
外甥女婿好客,请我们全家到常绿石梯游玩并用餐。那家建在溪边的石梯土菜馆的几道菜很是不错,尤其是那一盘油煎小石斑鱼,油而不腻,香酥可口,为大家称道。席间,服务员上了一道叶子菜,大家都叫不出名字。有的说是生菜,有的说是莴苣笋,莫衷一是。连对菜颇有研究的父亲,也叫不准菜名。后来,还是请教了服务员,才知道,那道色泽翠绿、口感独特的叶子菜,是油麦菜。
油麦菜,小时候听过,我还以为是青菜的一种,还以为是那种既可以当菜又可以收获油菜籽的另类油菜。看来,我是弄错了。
那顿饭后不久,母亲告诉我,父亲在自家菜园里种了三短畦的油麦菜。好可爱的父亲。母亲说,父亲觉得油麦菜味道不错,他还特意到高桥菜摊上去观察,没发现油麦菜。父亲像是发现了商机,很快到蔬菜种子店去买了一包油麦菜籽来。父亲就是这样,什么蔬菜稀缺他就种什么。这些年,我们可是饱了口福。秋葵、香芋、苜蓿、马兰头、香菜,酒店里都是客人垂爱的高档蔬菜,父亲是整畦整畦地种,而且都很成功。种菜,父亲真当是一把好手。
油麦菜日渐长大。到了可以品尝的时候,父母亲却犯了愁。为什么?没人爱吃。原来,油麦菜有苦味,一般的炒法,很难将苦味去除。加上大家对油麦菜比较陌生,不敢尝试着吃,这也正是菜摊上这种菜少的原因啊。
母亲是爱惜土地的。她埋怨父亲糟蹋了菜地,将这种没人贪抢的野菜种了那么多,还浪费了菜籽钱。父亲没有办法,说过段时间就会处理掉油麦菜。父亲有点怕母亲。
远在上海的弟弟一家年前回家了一趟,临走的时候,割了一些油麦菜带回去。第二天就打电话回来,问油麦菜怎么烧,怎么那么苦。母亲也没有好办法,说真觉得不行就扔掉吧。弟弟口头答应着。但我知道,他是不会扔掉这家乡的油麦菜的,是不会扔掉父亲一手种植的油麦菜的。家乡带去的东西,都是好东西。父亲种植的东西,也都是好东西。
我更是珍惜父亲的劳动。一听说父母亲要将那三短畦长势良好、青葱翠绿略带棕色的油麦菜拔掉,我连忙放话阻止,说自己喜欢吃,苦一点的蔬菜,营养更好,并且在当天,就割了一大袋回家,足足可以烧两盘。回到家里,我亲自下厨,使出十二分的本事,烹调油麦菜。在用餐期间,极力向儿子推荐,介绍油麦菜的好处。儿子自是听我的,他长大了,已是高中生了,他不再向以前那么挑食了,妻子是知道我的苦心的,也配合着细细品尝油麦菜。
后来,我又想出了点子,从超市买了些香干,切成小块,和油麦菜一起炒着吃。棕褐色的香干小块和青绿的油麦菜叶相映成趣,加上我的精心烹制,油麦菜色香味俱佳,虽有一点苦味,全家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前两天回家,母亲也炒制了一碗油麦菜。她更是用心。她先将油麦菜用温水淋过,然后切成碎段,用精肉丝和豆腐干搭配,口味不错。
看来,母亲也舍不得拔掉父亲培育的油麦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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